宋韵台州④仙居篇(上)|御赐神仙地 人文鼎盛时

2022-05-29 21:43:32  来源:台州新闻客户端   作者:记者 包建永/文 杨 辉 徐古忆/摄



御赐神仙地  人文鼎盛时


包建永/文 杨 辉 徐古忆/摄     



东晋永和三年(347),分始丰县南乡置乐安县,属临海郡。这是仙居设县之始。


在传统的“台州六县”里,仙居立县时间排在第四,继天台、临海、宁海之后,在黄岩、温岭之前。


相较于其他五县,历史上仙居的开发是滞后而迟缓的。


因为台州特殊的地理位置,东面临海,北、西、南三面由天台山脉、括苍山脉、雁荡山脉包围,致使台州和内陆交通不便,相对闭塞。秦汉以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,台州和中央政权的有效交往,都是通过海路进行的。


仙居处于台州西部,周围被天台山、括苍山、大雷山包围,更加闭塞,水路只有一条永安溪可通临海,顺江而下,直至出海口。


台州土著是瓯越。三国东吴政权割据东南,大力开发江南地区,水陆并进,大肆侵占瓯越生存领地,捕杀反抗者,不断向腹地渗透。在占领区增设郡县,加强统治。


永嘉南渡,大量北人南迁,东晋朝廷继续开发瓯越地区,增设郡县。在这个过程中,土著瓯越要么在反抗中灭亡,要么在合作中逐渐同化。


乐安县就是在此背景下增设的。“乐安”是祈祝语,朝廷希望此地管理有序,定居于此的子民都能安居乐业。


拨开历史,这其实是一段非常残酷的镇压史、汉化史。


吴越国宝正五年(930),乐安县改为永安县,祈祷永保平安。


北宋景德四年(1007),宋真宗以其“洞天名山屏蔽周卫,而多神仙之宅”,下诏改永安县为仙居县。《嘉定赤城志》和《万历仙居县志》记载,这一年,当地人王温拿出新酿酒,请两个癞者(麻风病人)泡澡治病。第二天,两个癞者都变成美少年,感谢而去。癞者泡过澡的酒有异香,王温和妻子、子女舀来喝了,酒糟给鸡犬吃,结果,王温全家和鸡犬都升天成仙。


从仙居得名来看,晚至北宋时期,仙居仍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县,山广林深,人烟稀少,外人对其充满浪漫色彩的想象。


此前600多年,孙绰在《游天台山赋》中描述天台为“玄圣之所游化,灵仙之所窟宅”,宋真宗改名“仙居”,大概也是这种心理。


虽然如此,仙居在某些方面却远远走在台州前列。


史籍记载的仅有的唐代两名台州籍进士,都出自仙居,分别是项斯和孙郃。那句“平生不解藏人善,到处逢人说项斯”的快人快语,至今仍振聋发聩。


延至两宋,仙居出了180多名文武进士,人数仅次于州治临海。


这样说来,仙居又是一个让人刮目相看的地方!



我曾问仙居的一些文史工作者,作为台州地缘最封闭的一个县,两宋时期,仙居进士数量为何如此之多。他们风趣地回答,正是因为封闭,出路少,社交少,仙居人才会一门心思读书或练功,努力考取功名,做一番事业。


这话说得轻巧,其实不然。如果没有一代代志士仁人的勠力向学,仙居文教,哪会如此之盛。


纵观两宋仙居史,文脉传承,清晰可见。


北宋庆历八年(1048)年底,陈襄(1017-1080)出任仙居知县。他在任三年,大兴县学(官办学校),鼓励青少年读书学文化。他作《劝学文》,句句苦口婆心:或以利诱,“今天子三年一选士,虽山野贫贱之家所生子弟,苟有文学,必赐科名,身享富贵,家门光宠”;或以讼忧,“汝邑民不知予心,乃相扇炽,构讼成狱,自以为能……盖不知读书为善之故也”;或告长者,“今汝父老归告其子弟,远令来学,予其择明师而教诲之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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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宋古灵陈先生教语》,原碑现存于仙居南峰山寺院内,图为郑昌来拓片。


当地学子吕逢时听说要办县学,第一个报名,并拜陈襄为师,学习经学。后入太学,与郑獬(1053年中状元)成为好朋友。多年后,驸马都尉钱景臻拜在他门下。钱景臻和三门老乡罗适都曾向朝廷推荐他,不过他无心当官,隐居白岩山终老。


陈襄虽然只当了三年仙居知县,但他首倡县学,影响深远。他关心台州教育,离任后,天台知县石牧之在县先圣庙建学宫,他为之作《天台先圣庙学宫记》记其事。


陈襄之于仙居,犹如郑广文之于台州,是世代为学者的灯塔和楷模。仙居后来历代继任者,每及办学之事,必以陈襄为先导。


一百多年后的乾道年间(1165-1173),进士方斫出资在家乡创办桐江书院,义务教育子弟,声振东南。乐清状元王十朋闻讯而来,理学大家朱熹送子入读。桐江书院一时人文荟萃,被誉为“江南第一书院”。


方斫先祖方干是晚唐进士,受孙郃之邀,从桐江(富春江)之畔迁居仙居。“桐江”之名,是为纪念先祖。


如今书院依然,在皤滩乡山下村和板桥村之间。朱熹手书“桐江书院”“鼎山堂”的匾额,高高可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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桐江书院


又过百余年,元兵南下灭宋,毁县学,废科举,文化暗淡。


当此时,翁森(1255-1326)在家乡双庙创办安洲书院,亲自讲学,先后“从学者达八百多人”。


安洲书院由此成为仙居事实上的最高学府。


此时读书,与功名无关。它更多的功能是使人明理,传承文化。在此民族存亡之际,翁森以积极乐观的态度,创作《四时读书乐》,高唱“好鸟枝头亦朋友,落花水面皆文章”“读书之乐何处寻?数点梅花天地心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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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国作家都德在《最后一课》里,为国土被侵占,学校禁止教授法语而黯然神伤。翁森为能传承中华文化,而鼓吹读书之乐,弦歌不辍。这是《四时读书乐》经久不衰的根本原因。


文心尚在,文脉不断。文化在,根就在。


仙居傲骨,由此可见一斑。


近几年,仙居县双庙乡自觉继承“翁森”文化遗产,不遗余力地挖掘、整理、激活“翁森”价值,修建翁森故居,起名翁森街道,引进翁森文化研究专家,着力打造“翁森故里”文化品牌。翁森“四时读书乐”的思想,焕发出新的光芒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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位于仙居县双庙乡的翁森故居



仙居人的傲骨,在监察部门官员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。在其历史上,当过监察部门官员的有五十多人,这些人大多刚正不阿,敢于犯颜直谏。吴芾是最早最有名的一个。


吴芾(1104-1183)是仙居县田市吴桥村人,绍兴二年(1132)进士。他与秦桧是老朋友,当秦桧专政时,无数人迎合秦桧,他却有意疏远,装作不认识一样,结果被秦桧罢免。秦桧倒台后,他才被重新起用,任监察御史。


吴芾性格刚直,常得罪人,在官场上起起落落。但他一如本心,坦然处之,为官一任,造福一方。


“视官物当如己物,视公事当如私事。必不得已,与其得罪于百姓,宁得罪于上官。”这是他的为官之道。


稍晚于吴芾的张次贤(1163-约1222),也是一名铁骨铮铮的监察官员。他是仙居县安洲西门人,字子齐。


在到中央监察部门任职之前,张次贤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。他的妻子是谢深甫的女儿,谢道清的姑姑。庆元元年(1195)春月,他在徽州绩溪县尉任上,妻子随夫到绩溪安家。第二年六月,生儿子庆孙。这本来是好事,但不幸接踵而至。7月,妻子病逝;50日后,庆孙夭折。“婉淑之姿,和柔之德,期于偕老,痛天命之叵测。”他在《宋故孺人谢氏墓志铭》中沉痛地写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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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宋故孺人谢氏墓志铭》,图为郑昌来拓片。


人生大喜大悲,张次贤在3个月内经历一遍。打击之大,可以想象。此后多年,有人说他消沉了,有人说他疯癫了,但无从考证。


有史可查的是,嘉定十二年至十四年(1219-1221),张次贤历任监察御史、右正言兼侍讲、左司谏。在这三年里,他先后弹劾了太常少卿蔡辟、礼部郎官陈贵谊、赣州知州柴中行等18名官员,敢于直言,无所畏惧。地方志称颂他“立朝峻节,矢心烈烈”。


仙居县城西南街曾立有一座“正谏坊”,正是为褒扬张次贤而建的。


无独有偶,在县城东街,也曾有一座“正谏坊”,褒扬的是另一位铁面监察官员郭磊卿。两坊遥相呼应。


郭磊卿(1186-1239)是谢道清的舅舅,细究起来,他和张次贤还有点亲戚关系。张次贤和郭磊卿父亲郭晞宗还是好友,一起在仙居南峰山上赏月赋诗。


郭磊卿字子奇,号兑斋,仙居县南峰船山人。他的耿直、不怕死,从两件事上可看出来。宋理宗即位后,把有扶持之功的亲信余天赐提拔到参知政事的位置。余天赐“人材猥劣”,朝臣们认为他难堪大用,但不敢反对。郭磊卿时任右正言(正七品),连上三道奏疏,弹劾余天锡,理宗皇帝不得不罢了他的官。丞相史嵩之滥用职权,郭磊卿写好奏疏,准备第二天早朝弹劾。不料,史嵩之耳目众多,打听到了此事,他们连夜起草文书,给郭磊卿官升一级,调为起居郎。郭磊卿气得说不出话来,愤然离京。不久后,被活活气死。


监察部门官员,品级不高,容易得罪人,搞不好还有生命危险,但从这里也可以看出,一个正气凛凛的监察官员,也能改变朝局,让弄权者非常忌惮的。


郭磊卿的品格魅力,使当时天下人皆“想望其风采”。


《宋史》把郭磊卿和曹豳、王万、徐清叟等人并誉为“嘉熙四谏”。黄宗羲在《宋元学案》里称郭磊卿和徐元杰、刘汉弼等六人为“端平六君子”。


郭磊卿逝世后,宋理宗皇后谢道清怀念他“立朝鲠直”的风骨,赐谥号“正肃”,并在他的出生地立“正谏坊”作为纪念和表彰。


这些监察官员为后来人树立了榜样。王纯、应大猷、李一瀚、吴时来等仙居走出去的明朝官员,都曾在监察部门工作过,以直言为世人所称颂。



仙居人敢于直言,做事也直爽。比如汤归堰,因为两个朋友义举,泽被后世八百年。


羊溥和好友汲渊有家田“三千亩”(宋朝1亩约等于500平方米。下同),两人商量,从大溪引水到本村,以确保旱季农田有水灌溉。引水渠长十多公里,涉及各村农田,两人用自家良田置换;筑堰和建渠的费用,两家合出。


经过三年努力,至宋宝庆二年(1226),堰和引水渠筑成。


询问当地进士顾拙轩,取什么名字比较好。顾拙轩说:“彼桑林之祷,人颂汤不衰。是雨自天,而功归汤,盖因其能救旱也。”他认为,此堰建成,归功于羊、汲两人,因此借典故取名为“汤归堰”。


如今,汤归堰仍拦筑在位于杨砩头村的朱溪港上,引水渠自西向东,流经“杏村、西垟、怀仁”等村庄,至东升村汇入永安溪,灌溉周边八九千亩良田。


为造一方福利,宁散尽家财,这样的直人直举,史册不载,实在可惜。所幸羊溥作《汤归堰记》,自叙始末,后人才知其义举。



晴耕雨读,诗书传家。


仙居自立县以来,经七八百年积淀,到了南宋,才形成气候,各姓聚居,人文鼎盛。


《嘉定赤城志》记载,嘉定十五年(1222),仙居有本地户籍人口57764人,客籍人口13131人。


在此前后,仙居在册官、民、学、寺田32.4968万余亩,在册地12.6468万余亩,在册山林24.0026万余亩。


只要不碰到极端的旱涝季节,农家子弟,解决温饱,行有余力,则以学文。


南宋时期的南峰山,离城近,风景好,是文人墨客登临赏玩佳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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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峰山


在妻子亡故之前,公元1190年前后,张次贤有一次同陈庸、郭晞宗等乡贤前辈到南峰山游玩,喝酒赏月,作诗题跋,文采潇洒。他在《同陈提举庸郭安抚晞宗玩月南峰》中写道:“山中有佳客,山上月增明……把手情何极,呼童问曲生。”


陈庸、郭晞宗(郭磊卿、郭哲卿父亲)为官政绩卓越,都是当世名流。


陈庸(1120-1194,字时中)是吴芾的学生,与朱熹、王十朋等人是朋友。他为官清正,重视家乡教育,创办了碧栖堂书院。


他与后来写出《菌谱》的陈仁玉是同宗族人。


陈仁玉(1212-不详),字德公,居仙居南峰山麓。祖上都是武人,爷爷陈括、父亲陈清卿是武进士,叔叔陈正大是仙居唯一一位公认的武状元。他还是郭磊卿的外甥、谢道清的姨表弟。他出生在武人之家,一生未考取功名,开庆元年(1259),赐同进士出身,最终官至兵部侍郎。


德祐二年(1276)正月,太后谢道清下诏降元。陈仁玉与权台州知州事王珏商议,拒绝降元,并招募义民筑城,死守台州城。二月,台州城被攻破,王珏战死,陈仁玉退隐石塘(今温岭石塘)山中,临终时告诫子孙永不仕元。


陈仁玉因此成了宋末抗元英雄。


与陈仁玉的正面形象形成巨大反差的是吴坚。吴坚(1213-1276),字彦恺,仙居县官路后里吴村人。他娶郭磊卿女儿郭安娘为妻,是谢道清的表妹夫。


南宋末年,吴坚临危受命,两度出使元朝军营议和。德祐二年二月,南宋灭亡之际,朝臣四散,他又和谢道清内侄谢堂等充当祈请使,赴元大都(今北京)呈降表。之后,被羁留大都,当年病故。


后世史学家大多认为吴坚为人胆小怕事,无所作为。虽官至左丞相兼枢密使,但《宋史》无传,地方志也无传(1987年版《仙居县志》,始录其传略)。


这样定位吴坚,其实并不客观。吴坚初入仕途,任昆山主簿,工作就很出色。《昆山郡志》《咸淳玉峰续志》等记载,他“厚风俗、正人伦、明义利”“辟奸邪为先务”,“在任多所增创”,离任后,昆山人民为他树碑立传,入祀名宦。


也有人说,岳父郭磊卿弹劾权贵、宠臣,毫无避讳,吴坚作诗规劝,是懦弱的表现。他的规劝诗是:“家有余忠上所知,殊恩岂独眷中闱。巍冠已许挂神武,散笔不妨窈翠微。余事只消寻炼鼎,闲居恰好试新衣。更宜筑屋烟云上,门外莫关谁是非。”


从这首诗中,并不能看出他胆小怕事。当时情况是郭磊卿弹劾余天赐受挫,义愤难平。吴坚写诗首先是为了宽慰岳父,而不是火上浇油;其次,他委婉地提醒岳父,您是皇后的亲舅舅,说话做事更应注意分寸,以免遗人外戚干政之嫌。


在郭磊卿被史嵩之气死后,他的哥哥郭哲卿(1179-1253)也意识到外戚的敏感身份,急流勇退,归隐山林。宋理宗顺水推舟,命州县“优给俸禄”,并夸兄弟俩“郭氏一门多奇节”。


吴坚是皇后谢道清的表妹夫,也是外戚。在退休后,又被起用。明知南宋大势已去,他仍然两度出使元营,议和不成,又接受呈送降表的任务。这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所能做到的。


吴坚为人忠厚,应该是事实;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,应该是事实;没有文天祥那样破釜沉舟、振臂一呼的勇气,应该也是事实。


但是,南宋灭亡,吴坚没有责任,他只是为它画上了句号。画这个句号的人,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。


多少风流人物,随着南宋的灭亡而淡出历史的视野。


青山悠悠水自流。


登上南峰山,千年前的南峰塔依然挺立,南峰寺依然静卧。寺和塔建在山巅,南峰寺西南处一栋题额“两相宜”的小楼,相传原是郭哲卿的“继一处士草堂”。现在看小楼里的装饰,应当是一间茶禅室。这大概是取张次贤《过郭继一处士草堂》“茶熟琴三弄,诗成酒一卮”之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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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楼南面崖壁下,就是著名的桃花洞。


桃花洞是宋代仙居进士蒋应雷的先祖所凿。因为洞前“每当二三月,桃花盛开,烂漫若锦”,故名桃花洞。根据文献记载,此洞凿成时纵深10米,宽50米,高7米。后来,蒋应雷辞官归隐,在洞侧修筑鉴玉堂书院,学生遍及两浙。桃花洞因此成为文人学士歌咏游宴之地,闻名遐迩。


陈仁玉曾是南峰山的常客,曾有诗云“蹇独立兮山上,空山无人兮寒松自声”。他在石塘逝世后,归葬桃花洞侧,也算是落叶归根。


可惜,我们现在看到的桃花洞,已面目全非,现洞纵深一二米,宽四五米,高不足二米,远非当年规模。洞对永安溪,洞口几处摩崖,文字漫漶,已不可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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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花洞口的摩崖


硝烟散尽,如今的南峰山,是市民登山锻炼、盛夏消暑的公园。塔在,寺在,洞在,树木蓊蓊郁郁,牌坊古朴厚重。永安溪上听涛声,三月春暖桃花开。


这里的风景,还是很美!


(感谢张峋先生提供翁森相关信息、郑昌来先生分享两宋拓片)


参考文献资料:陈耆卿《嘉定赤城志》,林表民《赤城集》,《万历仙居县志》《光绪仙居县志》《台州市志》(2010年版),马曙明 任林豪《台州编年史》,叶哲明《三国风云人物》等。


宋韵台州·仙居篇

点评人:徐三见

徐三见,临海人,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,现为文博研究员,台州文献丛书编委会副主任、古籍编辑部主编,台州市美术家协会荣誉顾问,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,中国博物馆学会会员。长期从事文博、地方史研究及国画创作。在国家级、省级学术刊物上发表学术论文 20余篇,出版有《默墨斋集》《默墨斋续集》,整理出版地方文献 500 余万字,主编主撰著作多部。


仙居,山川钟秀,人物景星,前人称其“碧灵丹崖,层峦耸翠,飞泉激冽,岩穴神奇,亭亭物表,矫矫霞端……宜乎钟灵毓秀而代出名贤也!”其间“有崒嵂之峰,杳窈之洞,白云鸡犬之境,流水桃花之乡,别有天地,非人间之区”,幻若蓬莱,着实令人神往,无怪乎北宋的真宗皇帝亲自下诏以“仙居”为名,得名之殊荣,诸县莫及。


宋真宗对仙居的溺爱,不止于此。天禧二年(1018),他在为括苍洞赐额“凝真宫”的同时,还专门投以“金龙白璧”。


大名鼎鼎的朱熹与仙居的缘分极深,除了在仙居讲学、送子就学桐江书院之外,他还曾亲自对仙居县署的改造下了许多工夫。据说,仙居县治大门正对狮山,于地理形势而言,颇为不利,于是当其行部台州而至仙居时,即命工在大门前造桥改街,使街成环状,街与桥作弓弩之形以煞其势;又浚挖七井,开凿青蛙塘用以防火,事皆亲力亲为。朱熹与仙居的吴芾、吴津父子情谊甚笃。吴芾过世后,朱熹亲手为撰神道碑,内中所述吴芾的座右铭:“视官物当如己物,视公事当如私事,必不得已,与其得罪于百姓,宁得罪于上官!”吴之奉公爱民之心藉是得以昭示于天下后世。吴津承乃父余风,志趣高迈,不溺膏粱,自奉俭约,勤政爱民,朱熹亦亲为荐职。概言之,仙居在宋,前有陈襄之倡导,后有朱子之推波,文风盛极一时。


降至20092月,宋真宗所赐的“金龙白璧”在括苍洞发现,这无疑为仙居增添了一缕看得见摸得着的宋之遗韵。我们翘首期待着仙居博物馆能够早日建成,使真宗皇帝所赐之“金龙白璧”早日向大众面世。我们或至仙居,定能大饱眼……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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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余彩虹 责任编辑:杨能勇 审核:刘锦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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